獸人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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獸人局
克莉斯將向墨給她的果子一口一口啃完後沒忍住倒吸了口氣,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頰，偷偷擡眼瞥見向墨正背對著自己站在另一邊的櫃子前，並沒有留意到她的動靜才松了口氣。
向墨手撐在下巴處, 垂眸看著攤在面前的行李, 他想了下從裏面抽出一件深色的鬥篷。
大概是為了方便在水下游走，藍瀾部落的人形獸人穿著都非常修身單薄，料子也是偏輕盈透氣, 與其說是布料，更像是一種獨特的魚皮質地, 與一般獸人的衣服很不一樣。
向墨將鬥篷遞給克莉斯, 溫和說：“這兩天總不能一直呆在房間裏不出去, 即便不到甲板上, 也還是要去門外面透透氣。這件你先披上遮擋遮擋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顯眼。”
克莉斯連忙站起身接過鬥篷, 手上一沈, 鬥篷是自然種獸皮制成的, 與她的衣服相比很有分量。克莉斯摸了摸皮面就直接往身上披。
克莉斯僅僅比向墨矮半個頭，冬姨為向墨準備的鬥篷堪堪到她腳踝, 大小算是合適。這個時候她的頭發已經不再往下滴水, 克莉斯將鬥篷的帽子往頭上一罩, 只露出一點尖尖的下巴, 遮蔽得嚴嚴實實。
向墨重新坐下：“你註意到我還有個同伴吧。”
克莉斯將帽子放回去，看著向墨幹巴巴說：“是那個黑色頭發、臉上一直笑的獸人嗎？”
向墨微微頷首, 註視著克莉斯藍色的眼睛：“如果接下來要一路同行, 你的存在瞞不住他, 所以想問你，介意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嗎？”
克莉斯抿了抿唇, 搖搖頭：“不介意，你的朋友我可以放心。”
向墨忍不住輕笑了起來：“也別這麽信我，說不定我就是在騙你呢。”
克莉斯看了向墨一眼，揪著手指垂下頭嘀咕：“我是相信我自己.....”
“咚咚咚”兩人正閑聊著，房間的門被人敲響。
屋外的腳步聲很清晰，明顯來的僅有一人，而這時會來找他的也就只有程非了。向墨挑了挑眉：“這人真不禁說，一說就來了。”說著他便起身去開門。
身前的門一打開，程非還沒露出笑臉，一眼就註意到躲在向墨身後只露出半個頭的獸人，這人身上還披著他很眼熟的鬥篷，程非臉上一僵，他緩緩勾起嘴角，眼睛黑沈沈卻沒有一絲笑意地瞥了一眼被向墨擋住的人：“這位是？”
向墨側過身閑閑說道：“先進來，對了記得把門帶上。”
程非一腳踩進屋裏，順手關上了門，看也沒多看另一個獸人一眼，自顧自笑著對向墨說話，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：“你走後，我去溜達了一圈，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，你要先聽哪個？”
向墨擡眸看向程非，沒有回答，眼神似笑非笑。
程非攤開手作投降狀，無奈地笑道：“好吧好吧，船上沒有給船客準備食物，但有廚房，你等下想吃什麽，我可以去做。”
向墨輕輕敲了敲桌子，淡淡說：“都行。先跟你介紹一個朋友。”
克莉斯放下因為見陌生人緊張所以重新帶上的帽子，露出一頭金發，明明和程非也是第一次見面，但卻沒有與向墨相處時那般舒服，她輕聲說：“你好，我是克莉斯。”
程非眼神微微一閃。
在聽克莉斯簡單描述了現在的情況後，程非看向向墨，聲音有些低沈：“所以你是打算帶她一起去獸神殿？”
向墨不置可否：“既然順路，那就一起吧。”
坐在另一旁的克莉斯長長松了口氣。
程非被衣袖擋住的手在桌子下攥成拳，走了一只鳥，又來了一條魚，天上海裏都湊齊了，就差陸地上跑的了。
但是除了在冬姨冬叔面前，程非還沒見過向墨會對誰服軟，他只能暗暗吞下不甘心，臉上的笑容不變，打趣似的說：“那要不然這幾天，向墨你就跟我一間房吧，這間就讓給克莉斯，畢竟我們倆都這麽熟了，搭夥一兩個晚上也沒事吧。”
克莉斯聽到，連連擺手：“已經夠麻煩你們了，怎麽好意思還霸占向墨的房間，讓你們兩個擠一起。”
程非終於將註意力放到克莉斯身上，他笑著說：“那總不能讓向墨和你一個房間吧。”分明是輕松調笑的語氣，卻讓克莉斯身上的鱗片幾乎都要被本能激起。
“我可以把自己固定在船底部的板上，追我的那些人不會時時刻刻只盯著這艘船，等白天了我再上來，躲房間裏。”克莉斯低聲說。
“不用。你待這就行，我的話，”向墨想了想，不緊不慢地說：“和程非一間吧，我記得他的房間有兩張床。”
向墨一開始選擇現在這個房間也是因為只放了一張床，所以床比較大，睡起來也更舒服，甚至不用他開口，程非就把這大床房讓給了他。更何況，總不能真讓對方一個小公主在船板下睡幾個晚上吧。
程非手緊了緊，不過這次是因為緊張，他的手心快要滲出汗了，即便這個提議是他先提出來的，但也沒想到向墨竟然同意了，程非的心跳得很快，他只覺得嗓子有些幹燥，喉結動了動：“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間，等下做了飯給你們送過來。”
程非第一次對向墨以外的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，他對克莉斯說：“剛剛忘記說，我過來時藍瀾部落的隊伍已經離開了，不過看情況應該還會再來，你註意避開。”
“謝，謝謝。”克莉斯被這一笑弄得有點受寵若驚了。
看著程非輕快離開的腳步，從背影都能察覺出他肉眼可見地愉悅，克莉斯轉過頭奇怪問：“他怎麽突然這麽開心？”
向墨手撐著下巴，不以為意：“不知道。”
——
因為船上的食材有限，程非只能就地取材做了一桌全魚宴。
向墨雙手捧起一杯溫水，眉眼舒展地抿了口，笑瞇瞇說：“原來水族的獸人也會吃魚？”
克莉斯咽下嘴裏的魚肉：“當然吃，我最喜歡吃魚了！”她沖著程非豎起拇指：“沒想到你這麽會做魚！”
程非看了向墨一眼，笑了笑沒說話。
在屋裏待了一整天，終於等到夜幕降臨，夜色逐漸加深，克莉斯終於待不住了。她腳步很輕地來到程非的房間，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可憐兮兮地望著向墨：“晚上的大海很美的，一起去看看吧！”
向墨垂眸看著克莉斯亮晶晶的眼睛，藍色的眼眸像是盛滿繁星倒影的海，他忍俊不禁，無奈應下。
最後三個人一起來到船尾。船尾沒有欄桿，只有向下的臺階。一般沒事的時候，也不會有人來這，更不用說現在是晚上，一不小心就容易踏空落入海裏。
克莉斯建議向墨和程非沿著臺階的邊緣坐下，將鞋子脫了，光腳踩進水裏：“晚上的海水沒有白天那麽冰涼，對你們來說應該很舒服，來，試一試。”
向墨的手隨意撐在身體兩側，露出的雙腳白皙勻稱，與一旁的程非相比像是小了一圈。雙腿自然垂下，浸泡在海水裏，感受溫涼的海水從自己的腳背上汩汩流過，向墨瞇了瞇眼。
程非將褲腿卷起去，他坐在向墨邊上，他的膚色並不算黑，但與自帶光澤感的向墨相比，還是暗了一些。他忍不住將腿微微靠近向墨一點，又一點。
如果此時只有他們倆......
“撲通！”克莉斯掀去穿了一整天的鬥篷，猛地跳進海裏。
過了幾秒，她又緩緩從海裏探出頭，游到向墨的前方。
她身後拍打出細細的水花，向墨這才發現，克莉斯裙尾下本該是雙腿的位置竟然露出一條淡藍色的魚尾，與她那雙大海似的眼睛是一樣的顏色。魚尾很長，薄而大的尾鰭在月光下迤邐鋪散開，泛著淡淡的銀光。
很漂亮.....
向墨微微睜大眼睛，上身朝前略微傾去，他饒有興味地感嘆：“可以讓我摸摸嗎？”
“咳咳咳！”坐在一旁的程非突然劇烈咳嗽，他連忙插話：“除了戰鬥，水族的尾巴是不能讓家人以外的人觸摸的。”
原來是這樣，向墨略有遺憾地想收回停留在克莉斯尾巴上的目光。
“沒關系！”克莉斯仰起頭急急開口，對上向墨的眼睛後又不好意思垂頭移開視線，聲若蚊蚋：“你們是我的恩人，只是輕輕摸一摸沒關系的.....”
向墨摸了摸鼻尖，笑容溫和地移開話題：“你的魚尾很漂亮，尤其是在月光下。”
沒能聽到向墨願意摸她尾巴，克莉斯也不知道是失落或者其他莫名的情緒，但被誇了內心還是浮出一絲淡淡的喜悅，“謝謝....”克莉斯對向墨輕聲道謝後，像是不好意思地猛頭紮進水裏，消失在海面上。
周圍很安靜，只有海水溫柔拍打樓船的聲音。
程非歪著頭看著向墨，眉眼壓得很低，他笑了一聲說：“幸好你沒摸那位公主的尾巴，按照他們的習慣，你摸了就要對她負責。”
向墨挑了挑眉，漫不經心說：“從來沒有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。”
程非依舊定定註視著向墨迷人的側顏，在白色的月光下，向墨半闔下眼，海風輕輕撩起他兩側的碎發。程非眼底一絲微不可察的黑霧與濃濃的情緒交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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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莉斯將向墨給她的果子一口一口啃完後沒忍住倒吸了口氣,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頰，偷偷擡眼瞥見向墨正背對著自己站在另一邊的櫃子前，並沒有留意到她的動靜才松了口氣。
向墨手撐在下巴處, 垂眸看著攤在面前的行李, 他想了下從裏面抽出一件深色的鬥篷。
大概是為了方便在水下游走，藍瀾部落的人形獸人穿著都非常修身單薄，料子也是偏輕盈透氣, 與其說是布料，更像是一種獨特的魚皮質地, 與一般獸人的衣服很不一樣。
向墨將鬥篷遞給克莉斯, 溫和說：“這兩天總不能一直呆在房間裏不出去, 即便不到甲板上, 也還是要去門外面透透氣。這件你先披上遮擋遮擋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顯眼。”
克莉斯連忙站起身接過鬥篷, 手上一沈, 鬥篷是自然種獸皮制成的, 與她的衣服相比很有分量。克莉斯摸了摸皮面就直接往身上披。
克莉斯僅僅比向墨矮半個頭，冬姨為向墨準備的鬥篷堪堪到她腳踝, 大小算是合適。這個時候她的頭發已經不再往下滴水, 克莉斯將鬥篷的帽子往頭上一罩, 只露出一點尖尖的下巴, 遮蔽得嚴嚴實實。
向墨重新坐下：“你註意到我還有個同伴吧。”
克莉斯將帽子放回去，看著向墨幹巴巴說：“是那個黑色頭發、臉上一直笑的獸人嗎？”
向墨微微頷首, 註視著克莉斯藍色的眼睛：“如果接下來要一路同行, 你的存在瞞不住他, 所以想問你，介意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嗎？”
克莉斯抿了抿唇, 搖搖頭：“不介意，你的朋友我可以放心。”
向墨忍不住輕笑了起來：“也別這麽信我，說不定我就是在騙你呢。”
克莉斯看了向墨一眼，揪著手指垂下頭嘀咕：“我是相信我自己.....”
“咚咚咚”兩人正閑聊著，房間的門被人敲響。
屋外的腳步聲很清晰，明顯來的僅有一人，而這時會來找他的也就只有程非了。向墨挑了挑眉：“這人真不禁說，一說就來了。”說著他便起身去開門。
身前的門一打開，程非還沒露出笑臉，一眼就註意到躲在向墨身後只露出半個頭的獸人，這人身上還披著他很眼熟的鬥篷，程非臉上一僵，他緩緩勾起嘴角，眼睛黑沈沈卻沒有一絲笑意地瞥了一眼被向墨擋住的人：“這位是？”
向墨側過身閑閑說道：“先進來，對了記得把門帶上。”
程非一腳踩進屋裏，順手關上了門，看也沒多看另一個獸人一眼，自顧自笑著對向墨說話，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：“你走後，我去溜達了一圈，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，你要先聽哪個？”
向墨擡眸看向程非，沒有回答，眼神似笑非笑。
程非攤開手作投降狀，無奈地笑道：“好吧好吧，船上沒有給船客準備食物，但有廚房，你等下想吃什麽，我可以去做。”
向墨輕輕敲了敲桌子，淡淡說：“都行。先跟你介紹一個朋友。”
克莉斯放下因為見陌生人緊張所以重新帶上的帽子，露出一頭金發，明明和程非也是第一次見面，但卻沒有與向墨相處時那般舒服，她輕聲說：“你好，我是克莉斯。”
程非眼神微微一閃。
在聽克莉斯簡單描述了現在的情況後，程非看向向墨，聲音有些低沈：“所以你是打算帶她一起去獸神殿？”
向墨不置可否：“既然順路，那就一起吧。”
坐在另一旁的克莉斯長長松了口氣。
程非被衣袖擋住的手在桌子下攥成拳，走了一只鳥，又來了一條魚，天上海裏都湊齊了，就差陸地上跑的了。
但是除了在冬姨冬叔面前，程非還沒見過向墨會對誰服軟，他只能暗暗吞下不甘心，臉上的笑容不變，打趣似的說：“那要不然這幾天，向墨你就跟我一間房吧，這間就讓給克莉斯，畢竟我們倆都這麽熟了，搭夥一兩個晚上也沒事吧。”
克莉斯聽到，連連擺手：“已經夠麻煩你們了，怎麽好意思還霸占向墨的房間，讓你們兩個擠一起。”
程非終於將註意力放到克莉斯身上，他笑著說：“那總不能讓向墨和你一個房間吧。”分明是輕松調笑的語氣，卻讓克莉斯身上的鱗片幾乎都要被本能激起。
“我可以把自己固定在船底部的板上，追我的那些人不會時時刻刻只盯著這艘船，等白天了我再上來，躲房間裏。”克莉斯低聲說。
“不用。你待這就行，我的話，”向墨想了想，不緊不慢地說：“和程非一間吧，我記得他的房間有兩張床。”
向墨一開始選擇現在這個房間也是因為只放了一張床，所以床比較大，睡起來也更舒服，甚至不用他開口，程非就把這大床房讓給了他。更何況，總不能真讓對方一個小公主在船板下睡幾個晚上吧。
程非手緊了緊，不過這次是因為緊張，他的手心快要滲出汗了，即便這個提議是他先提出來的，但也沒想到向墨竟然同意了，程非的心跳得很快，他只覺得嗓子有些幹燥，喉結動了動：“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間，等下做了飯給你們送過來。”
程非第一次對向墨以外的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，他對克莉斯說：“剛剛忘記說，我過來時藍瀾部落的隊伍已經離開了，不過看情況應該還會再來，你註意避開。”
“謝，謝謝。”克莉斯被這一笑弄得有點受寵若驚了。
看著程非輕快離開的腳步，從背影都能察覺出他肉眼可見地愉悅，克莉斯轉過頭奇怪問：“他怎麽突然這麽開心？”
向墨手撐著下巴，不以為意：“不知道。”
——
因為船上的食材有限，程非只能就地取材做了一桌全魚宴。
向墨雙手捧起一杯溫水，眉眼舒展地抿了口，笑瞇瞇說：“原來水族的獸人也會吃魚？”
克莉斯咽下嘴裏的魚肉：“當然吃，我最喜歡吃魚了！”她沖著程非豎起拇指：“沒想到你這麽會做魚！”
程非看了向墨一眼，笑了笑沒說話。
在屋裏待了一整天，終於等到夜幕降臨，夜色逐漸加深，克莉斯終於待不住了。她腳步很輕地來到程非的房間，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可憐兮兮地望著向墨：“晚上的大海很美的，一起去看看吧！”
向墨垂眸看著克莉斯亮晶晶的眼睛，藍色的眼眸像是盛滿繁星倒影的海，他忍俊不禁，無奈應下。
最後三個人一起來到船尾。船尾沒有欄桿，只有向下的臺階。一般沒事的時候，也不會有人來這，更不用說現在是晚上，一不小心就容易踏空落入海裏。
克莉斯建議向墨和程非沿著臺階的邊緣坐下，將鞋子脫了，光腳踩進水裏：“晚上的海水沒有白天那麽冰涼，對你們來說應該很舒服，來，試一試。”
向墨的手隨意撐在身體兩側，露出的雙腳白皙勻稱，與一旁的程非相比像是小了一圈。雙腿自然垂下，浸泡在海水裏，感受溫涼的海水從自己的腳背上汩汩流過，向墨瞇了瞇眼。
程非將褲腿卷起去，他坐在向墨邊上，他的膚色並不算黑，但與自帶光澤感的向墨相比，還是暗了一些。他忍不住將腿微微靠近向墨一點，又一點。
如果此時只有他們倆......
“撲通！”克莉斯掀去穿了一整天的鬥篷，猛地跳進海裏。
過了幾秒，她又緩緩從海裏探出頭，游到向墨的前方。
她身後拍打出細細的水花，向墨這才發現，克莉斯裙尾下本該是雙腿的位置竟然露出一條淡藍色的魚尾，與她那雙大海似的眼睛是一樣的顏色。魚尾很長，薄而大的尾鰭在月光下迤邐鋪散開，泛著淡淡的銀光。
很漂亮.....
向墨微微睜大眼睛，上身朝前略微傾去，他饒有興味地感嘆：“可以讓我摸摸嗎？”
“咳咳咳！”坐在一旁的程非突然劇烈咳嗽，他連忙插話：“除了戰鬥，水族的尾巴是不能讓家人以外的人觸摸的。”
原來是這樣，向墨略有遺憾地想收回停留在克莉斯尾巴上的目光。
“沒關系！”克莉斯仰起頭急急開口，對上向墨的眼睛後又不好意思垂頭移開視線，聲若蚊蚋：“你們是我的恩人，只是輕輕摸一摸沒關系的.....”
向墨摸了摸鼻尖，笑容溫和地移開話題：“你的魚尾很漂亮，尤其是在月光下。”
沒能聽到向墨願意摸她尾巴，克莉斯也不知道是失落或者其他莫名的情緒，但被誇了內心還是浮出一絲淡淡的喜悅，“謝謝....”克莉斯對向墨輕聲道謝後，像是不好意思地猛頭紮進水裏，消失在海面上。
周圍很安靜，只有海水溫柔拍打樓船的聲音。
程非歪著頭看著向墨，眉眼壓得很低，他笑了一聲說：“幸好你沒摸那位公主的尾巴，按照他們的習慣，你摸了就要對她負責。”
向墨挑了挑眉，漫不經心說：“從來沒有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。”
程非依舊定定註視著向墨迷人的側顏，在白色的月光下，向墨半闔下眼，海風輕輕撩起他兩側的碎發。程非眼底一絲微不可察的黑霧與濃濃的情緒交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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